像见到旷别许久的亲人似的。
陈奕把衬衫袖子撸上去,骨节分明的手戴好一次性的塑料手套,替她掰饱满肉多的蟹腿。
中间,邢媚的电话响起,公司那边打来的。
她刚接通,经理浑圆熟悉的嗓音又出现“童画!你不想干了直说,翘班什么意思?表达对我的不满?”
邢媚心想就您动不动假公济私的作为,自己的不满需要表达吗?
都快满到溢出。
其实正常的人际交往的暗面,邢媚非常理解,拿钱办事,合作就是为了利益,可她在职的半个月,这头蠢猪般的经理自己做不出业绩,就会明目张胆地抢走底层员工和实习生的单子,而且大言不惭,振振有词。
人工作就会被压榨,但凡事有度,一而再再而三地叫剥削。经理威风惯了,给下属讲话向来得先批评二十分钟左右。
然而这一次,陈奕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拿起邢媚的电话,嗓音沉稳,远若春山“你好。”
经理一愣,确认自己打的电话号是童画的。
“你谁?”
“我是您下属的爱人。”
“啥?”
“我的事比较急,所以先说,您眼里不过尔尔的下属,是在我这里举足轻重的爱人,所以你那边的工作,我们不做了。”
经理满脸黑线,额头的痘痘一跳一跳得“什么玩着儿?你说不做就不做?你谁啊?”
“呵,我再说一遍,我是她的爱人,她的男朋友。”
经理攥紧手机,他特么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啊童画!行!有种明天来公司办离职!”
说完,经理态度强硬地挂断电话。
邢媚胳膊拄头,打趣道“行啊,刚上任的男朋友,就会代替我说辞职了?”
邢媚不是真正的在意,她老早便想换工作,男人这次只不过帮自己出气的同时顺水推舟。
陈奕自然也听出邢媚语气平静,温言道“是我唐突。”
话都被你说了,现在道歉说自己唐突。
呵,这蔫坏的个性到哪都没变。
邢媚夹了一筷子三文鱼刺身,沾了些许调料“明天怎么办?我出院?”
调料里芥末加多了,顿时呛得邢媚直咳。
陈奕递水,帮她拍背灌气“你不用管这些,叔会处理。”
“哦……”邢媚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点了点桌案的调料盘“芥末挺地道,你尝尝。”
“好。”
夜晚,陈奕本来准备睡家属床,然而邢媚却表示反正私人医院病床够大,足够睡两人。
“小家伙……”陈奕捏眉心,他都不知道该说小家伙对中年男人戒备心太弱还是对自己的自制力太有信心。
“怎么?”邢媚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不想和我睡?”
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勾起陈奕的浮想联翩。
他所理解的睡和小家伙的睡好像不是一回事。
邢媚打着哈欠,阖眸“随便你在哪睡,顺便关下灯。”
几秒后,病房的灯关闭。
紧接着,一双手臂从邢媚背后试探着仿佛企图要轻轻环住。
邢媚干脆翻了个身,头贴近男人的胸膛,找了个认为最舒服的位置。
陈奕大气都不敢喘,一动不动。
某种程度上,这是他第一次和女人睡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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