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想,不是吧皇帝,老子都大着肚子你还要让我侍寝?
宫妃们一一请了安出去,皇帝从上座走来,高高地看了一眼魏小江,见他左手成拳。
皇帝伸手轻轻去解他的拳,只见粉白的手掌心里握着一颗红艳艳、圆滚滚的小山楂,“怎么藏这么个东西?”
魏小江自打怀孕以来就要闻着酸味才能舒适,他眨了眨眼,故作心酸地道:“我天天握着了,皇上没看到,那是你不关心我。”
皇帝将山楂捏起来,这东西被握在手心里久了都带着点儿人的温度,他上下抛两下,接入手掌心,轻轻一握,到底男人手掌宽大,小小的东西完全看不出来,他勾唇笑笑,“有意思。”
“那谁,李茂德,来。”皇帝将山楂抛过去,李茂德小心翼翼地接住了,“我记得前年,怀安王进贡了一块血玉?”
“是。”
皇帝琢磨道,“找个能工巧匠,给庄妃打磨打磨成这小山楂样子,做个……”他笑着问魏小江,“萱儿喜欢什么?”
魏小江想了想,“做个坠子吧,钗子什么的也行。”魏小江想了想,“做个坠子吧,钗子什么的也行。”
李茂德应了一声,速速退下去。
这满堂的人都走了,酒香肆意在空气里,仿佛在提醒刚才的喧嚣热闹。
魏小江看皇帝沉默玉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主动起身,“怎么了?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皇帝黑漆漆的眼凝视着魏小江,心思沉沉,好一会儿才说:“走,陪朕去见个人。”
英儿赶忙将氅衣披在魏小江肩头,见皇帝主动牵住他的手,不自觉的别开眼,偷偷一笑。
“手倒是暖得很。”皇帝摩挲了两把,“暖也好,入夜了,外头冷。”皇帝自顾自地道,将人一起带出去。
魏小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见人?见的又是谁?联想到刚才那一幕,别不是去见皇后吧?见了皇后要说什么?
还没走三步路,魏小江一个人脑子里都跑马灯似的走了一圈了。
走到了廊庭之外,冷风扑面而来,两个小太监在前提着灯笼,灯笼被风一吹,发出簌簌的抖动声,火烛摇摆,人影飘忽。
弦月亮在深蓝的空中,仿佛是湛蓝大海中的一弯舟,星辰不见,疾风过耳。
“要下雪了吧?”魏小江低声问,他儿时最爱的是和几个哥哥打雪仗,尤其是联合三哥一起“欺负”二哥,谁知道魏家能力最出众、城府最深的二少其实小时候被糊了雪也能哭半宿?魏小江对着虚空轻笑,那些早已散落的记忆碎片在此刻一点一点温暖了他的心头。
“瑞雪丰年,倒是盼早早下了。”皇帝轻叹。
两个人面对着一个景,想的却完全是两回事。
马蹄声哒哒而来,似鼓点一阵阵敲击人的心,叫人在夜里莫名忐忑。
“我们这是去哪里?”魏小江摇了摇皇帝的手,“要出宫吗?”
皇帝道:“是的。”但也没有说别的。
魏小江心口一提,“我们到底是去见谁?”
皇帝指示英儿先将他扶进马车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马车倒是舒适,却只有一盏灯,昏暗地叫人看不分明对方的脸。
皇帝就这灯笼朦胧的光芒,望着芙蓉颜色的女人,许久才道:“萱儿,你是朕的萱儿吗?”
魏小江心口一紧,软被底下的手都有些紧张地缩了缩,他道:“皇上,怎么这么说?”
“帮朕一个忙。”皇帝眼眸柔和地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没有表露出口。
如果刚才那个问题,只是一个看似不经意的慨叹,那么这个眼神就已经让魏小江浑身毛骨悚然——他反应极快的意识到,皇帝也许从一开始就从没有相信过,自己和欧阳白萱是一个人。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皇帝看出来的?英儿从中起了什么作用?
而既然他已经意识到不对,那为何一直不戳穿?
马车轻轻一颠,皇帝却伸手揽他的肩,自然地不能更自然。
魏小江咽下气,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说什么帮忙呢?我能做的,自然是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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