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此言,莲止瞳孔微微一缩,但下一刻却见画面中人又胡乱撒起酒疯,抱着鹤轩大腿开始哭天喊地,活脱脱就是一副喝大了的模样。
于是他心下舒了口气,也没将此胡话放在心上,只道是君尘记忆因酒醉而错乱,便随口调侃一句:“倒真的是醉得狠了,竟连这等胡话也说得出口。”
遂摇了摇头,袖袂一挥,眼前之景犹如风吹尘沙,当即散了干净。
他抬眼看向对面没什么表情的鹤轩,又道:“他当真不曾同你讲起过关于蓬莱的事情?”
鹤轩眸珠缓缓一动,继而摇头。
往日种种,他确实不知,君尘不同他说,想来应是怕他说予莲止听。
和君尘不知因何原因而变得格外操心、畏首畏尾的性子相比起来,鹤轩于莲止付出更多的是信任。
这万千年的相伴中,他心下十分清楚莲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寒冰肠子冷玉心,似那骨中天生便刻着疏离淡漠,纵使溺于声色犬马,贪恋红尘七情,那双眸底却永远盛着清醒,不曾耽于片刻。
是如他本体一般,于泥而长,濯涟而生,却始终不染半分俗色的莲。
纵使那段记忆如何不堪,鹤轩相信,于莲止而言都只不过是寥寥小事。
当年芜殷荒迟之事未曾将他击垮半分,那如今的种种也必然不会。
是君尘执迷不悟了。
“你,莫怪他。”鹤轩抬眼看他,眸底一片澄净,似银川雪化后的清澈泉流,看似柔软却暗藏冰寒,乃这世间最为纯净之物,“他只是,担忧。”
“我知晓,”一声叹息,莲止面上流露几分无奈,“他近些年间脾性变化着实有些厉害,你也知我一向不大喜欢为人管束,之前由着他在我身上所下禁制已是万般迁就了,可如今他这般行事,我却无法继续纵之。”
“他知晓前尘一切,自以为瞒下我是好的此一事,看在多年情谊上我不同他计较。但我所听所见所感知,自有我的一番决断,无法听他片面之词。”
鹤轩颔首,继而又道:“往后你……你如何打算?可……可需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莲止在半道截断了,他明白鹤轩的意思,只微微一摇头道:“不必,你便回落川去罢,我打算择日往蓬莱旧址走上一遭。”
既然知情者不愿同他说道往日缘由,他便亲自去看一看罢,说不准就能再想起一些往事。
再者言,锁住他记忆的封印已然松散了不少,约莫用不了几日,那些前尘往事便会如冬日落雪纷迭而来。
“你,要小心。”
临走前,鹤轩神情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你徒弟身上,有,荒迟气息。我留剑意于你,必要时,可作后招。”
荒迟……
那个埋藏在莲止记忆深处,只要提起便令他心神不稳,再难安生的名字。
上古时,神鬼二者的关系不同于如今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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