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雕刻出的,一对鸳鸯玉佩。
他垂目望向她的眼睛,看着她眼睛里涌起的震惊,却感到无与伦比的满足。“我为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准备了这世上应当配得上她的一切。”
暮光照耀下才能看清,狐玉琅今天额上佩了极细的绦银丝线穿过银发间,编在耳后垂下。精致至极的纤细鎏银,其上盘着星星点点的狐尾绒羽,不仔细看,便会以为他鬓边那些是落下的玉雪那样晶莹剔透。
他轻启唇,风一吹,光影嶙峋地跌在他唇,那唇,绯得极艳。“当然,也包括这世上最好的囚笼。”
风猎猎地吹入她的心扉,模糊了她的眼前。其时因为贪欢而忘记注意的细节,如今铺陈在她的眼前。当时那栖于青枝的金雀鸟四周全部是悬崖峭壁,如今雀鸟换成了珊瑚环佩,横陈于这四面的天堑之中,上是陡峭的山峰尖魁,下面是万丈深渊,前后都是峭壁。
这本就是一囚笼。
在狐玉琅倾覆了为另外一个女人编织的网之后,流连于这座华美的宫殿每一处角落时……他是如何不动声色地将“珊妁”这两字惦念于唇齿之间,又是多少个日夜里沉寂无人自省心事事浮起过她灿然的笑靥,无人得知。
他坦然自若,敛于颜色。
却已胸有成竹的稳操胜券,亲手为她套上枷锁。
——于我胸中那跳动之处,本就是囚笼一座,是你非要闯入。
天上地下哪还有道理,会放你走。
……
彼时墓幺幺曾在一个万物还在沉睡的朝时,她看过这人世最美好的日出,是一个人温柔的侧脸。
可今天,她大概也不会忘记,在一个万物即将沉睡的晚暮,她见过这世上最残忍的日落,是同一个人温柔如旧的眉眼。
“狐玉琅,你……疯了。”
她喃喃地吐出这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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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琅哥哥不是黑化,他是本来就黑。
抱头跑,怕挨骂。
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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