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垂落,仿佛整片穹顶覆压而下。
纵使宁洛并无逃脱的空间,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然而当他催动绝尘步时,却陡然惊觉,自己的双腿仿佛陷入泥沼,被某种黏稠的物质所粘连,寸步难行。
宁洛低头观察,却一无所见。
没有任何东西困缚住他的双腿,但他的确动弹不得。
就像是被某种规则所限制。
而尝试的片刻,天穹早已覆压而下。
天火与地火相接,黏稠的黑潮化作焚烧的养料,似乎将整片天地都炼成了黑潮的熔炉。
果然,这和人皇的血炼大道有关。
但这份力量却并非由他主导,而是黑潮!
人皇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转眼化作一方硕大的熔炉,将宁洛收容其中。
漆黑火焰攒聚在宁洛身周,焚炼着他的身躯,散播着噬人的死气。
宁洛一手执剑,一手持刀,剑意酝酿,悍然斩向熔炉四壁!
然而剑光过处黑火摇曳,却未曾止歇。
逼人的剑芒触及熔炉的边缘,发出金铁交击般的脆响。
而那分明由人皇肉躯所化的炉壁,竟是完好无损!
宁洛目光微凝,察觉到了异常。
以他如今修为所斩出的剑意,即便破不开熔炉的四壁,也不该只有这么点砸锅敲碗的声势。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剑意在行进过程中被黑火炼化,或者被人皇的黑焰死道所抵消,从而损失了大半的威能。
“这不止是人皇的道!”
宁洛恍悟。
“人皇的大道是炼血,但这熔炉却连我的剑意都能炼化。”
“所以表面上黑潮对他百依百顺,为他铺好前路。但实际上,黑潮是在借人皇之手,孕育属于它的禁忌之道!”
“坏了。”
黑潮从何而来,宁洛尚无头绪。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黑潮拥有污染天道的能力,而且对它来说,做到这一点并不算难。
与人皇斗,不过是击溃荒古以来,荒狱界的最强者。
但与黑潮斗,却是要实打实面对比天道更强的对手。
连成道后的剑意都失去效用。
这还是宁洛第一次失算,即便精心准备好了底牌,却也没能见到成效。
熔炉侧壁睁开万千对秽瞳,瞳仁中笑意满盈,那是来自人皇的讥讽。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拥有这样的力量?
人皇看着孤立无援的宁洛,放声嗤笑:“蝼蚁!怎么不跳了?不是让我跪下吗?那怎么跑到我肚子里来了?”
“我真是好奇啊,像你这样狂妄的虫豸,肉质会不会和那些粗糙的蠢物有所不同?”
“还有天道的味道”
“?”
人皇话语一滞。
因为他的挑衅不仅未能让宁洛动容,甚至宁洛还就地盘膝坐下,满不在乎地闭目凝神。
黑火灼烧着他的身躯,让他皮肤一寸寸焦裂,一块块结痂。
然而下一秒,新生的皮肤便再复长出。
那是元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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